言榛愣了下, 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赵宝商语气逐渐变得冰冷：“我好像并没有演过什么长公主, 你看着我的时候，到底是在喊谁？”
“我……”言榛张了张嘴, 过往记忆浮现脑海，大丰王朝战火弥漫的黑天，城墙之上窸窣碎裂的瓦片。
长公主冷清的面庞在她眼前晃过。
转眼又成了赵宝商那张时刻带着杀气的脸。
言榛打了个哆嗦。
她还不能将前世的事情说出来, 至少要等长公主度过死劫。
否则……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。而且她下意识的觉得, 如果自己说出来，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言榛咳了两声，强行镇定的说：“我喊错了。”
“你当我傻？！”赵宝商完全不信。
“不是, 我真的只是喊错。”言榛说的心虚。
赵宝商语气愈发的冷：“你本来想喊什么？”
言榛憋不出来。
赵宝商眼神发黯, 极其不悦：“你——”
刚说了一个字, 她沉默了。
赵宝商无法想象，如果小粉丝真的是在说谎, 自己该怎么办。
她胸口有一口气堵住了, 挪不开，如同大石死死的压着, 整个人都难过死了。
“你别让我失望。”赵宝商说。
“我不会骗你的。”言榛发誓，“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说, 等以后有机会了，我一定全部告诉你。”
赵宝商还在难受。
她终于知道小粉丝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了。
虽然肯定是情蛊在作祟，可她真的忍不住了, 她一定要快些告诉小粉丝这些事情。
“你先过来。”赵宝商说, “我有些话和你说。”
言榛应了声。
然后又提醒：“不能亲我。”
赵宝商提高声音：“快滚过来！”
挂了电话后, 言榛想了一下。
自己和老赵算是棋友，而且如果没有老赵的帮助，她可能根本没办法通过之前比赛的海选。
老赵对她是有恩的。
这会儿老赵生日，自己两手空空的去显得太不够意思了。
她寻思着，老赵一把年纪又好古物，平时好东西肯定没少吃，如果送的话，还是送些能救急的东西吧。
如果说救急又好看的，还是玉坠最好。
她跑去材料店，买了堆东西，掏出两块成色不显眼的玉石，花了两小时雕刻打磨，之后在上头用小刀刻上一段符文。
弄完以后，她将玉坠包装好，带去给老赵。
老赵见到她以后很高兴。
“你不是和我们家二妞认得吗，怎么也不经常过来走走。”老赵问言榛。
赵宝商被叫小名后，羞的要飞起来，她看了眼言榛，不自然的别过脸去。
言榛问：“二妞？”
老赵说：“是啊，我们家老二。”
言榛又看向赵宝商：“二妞？”
赵宝商抓住言榛的手臂，阴森森的问：“你喊谁？”
言榛说：“我觉得挺好听的。”
赵宝商脸猛地发红。
老赵见了，笑呵呵地说：“二妞面皮薄。”
言榛点头：“面皮薄是好事，福相厚。”
语气口吻老练，活像个和老赵岁数相等的老年人。
“可也不是个福相深的。”他摇摇头，想到了什么，招手让身边一位管家过来，附耳说了两句话。
管家点头往外走。
言榛见老赵忙碌，便和他又说了两句后走开了。
她走到小花园欣赏了一会儿花，准备离开。
后头赵宝商也跟着走了出来。
花园刚浇过水，传来泥土特有的芬芳，地面有些湿漉漉的，走在上头时，脚步啪塔啪塔作响。
赵宝商似乎喝了些的酒，脸颊粉红。
言榛便拉着她去长凳坐下。
“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？”她问赵宝商。
赵宝商没什么反应。
安静的坐在长凳上，半阖着眼，看上去快要睡着了。
过了会儿，她突然没头没尾的对言榛说。
“之前比赛的时候，你说你不配当我的朋友，我仔细想过了，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。”
这真是出乎意料的好消息。
言榛脸上露出笑容。
能得知长公主的心意，不管是好是坏，都能让她足够振奋。
赵宝商还想说什么，却抿着嘴，不肯说下去了。
言榛已经心满意足。
自己的努力果然是有回报的，辛辛苦苦得到冠军，果然就得到了公主的认可。
“赵宝商，你能如此看重我，我是很欢喜的。”言榛开心的说。
赵宝商愣了下，觉得这句台词有些像古装剧里头的戏文。
言榛又说：“但即便你视我如敝履，我也会尽力为你度过死劫。”
“什么死劫。”赵宝商眸色暗了下来，“那种东西我从来不信。”
言榛说：“不管你信不信，我都会帮你的。”
赵宝商冷笑：“谁要你帮。”
她笑完立刻后悔了，踌躇着说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言榛没懂：“你在说哪个意思？”
赵宝商恨不得咬一口言榛。
这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，难不成要自己低声下气的道歉？
想到这点，她突的觉得怒火中烧，不想理言榛了。
言榛发现了赵宝商的心思，觉得无法理解，想询问时突然想起自己还准备了玉坠。
她掏出那两块玉。
一块是要送给老赵的，还有一个送给赵宝商。
“我刚刚忘了给你爷爷生日礼物。”言榛说，“这是我下午做的玉坠，上头图案是我自己刻的。”
稍大的那个雕了农夫看仙人下棋，另一块粉色的玉上则雕着一个衣袂飘飘的古装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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